可未近钟楼,便被守夜仆从当场擒下——竟是自家府中老奴。
“我孙儿在边军活着回来了。”那老仆跪地不起,声泪俱下,“我不愿再为你们这些吃人骨头的权贵,背一辈子孽债!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接连数日,告发不断,昔日门客纷纷倒戈,连最隐秘的密会地点也被揭出。
人心已变,无人再愿为虚名赴死。
第七日,天色阴沉。
太庙之外,人山人海。
百官着朝服,肃立阶下;百姓披素衣,静候庙前。
香火缭绕,纸钱飞扬,仿佛整个京城都在屏息。
而钟楼之上,谢梦菜独自立于铜钟之前。
她未着凤袍,未戴冠冕,仅披一袭素白衣裙,发间无簪,腕上无镯。
风吹起她的衣角,像一只即将离枝的蝶。
身后,是程临序。
他一身玄甲未卸,手按刀柄,目光如铁,扫视四方。
自归来那夜起,他便再未离开她十步之内。
此刻,他也沉默着,如同一座移不动的山。
裴砚之捧着三枚蜡丸残壳,置于钟下;李长风执灯,照亮诏书;陆明远率兵环守,隔开喧嚣。
万籁俱寂。
子时将至。
远处更鼓轻响,敲破沉夜。
忽然——
一声嗡鸣,自铜钟深处缓缓荡出。
极轻,极远,却如雷贯耳。
第一响。第七日子时,风止,云垂,天地仿佛被按下了静音的键。
太庙前,万头攒动,却无一人喧哗。
百官着朝服,束玉带,垂首肃立;百姓披素衣,捧香火,跪伏阶下。
香烟如雾,缭绕升腾,缠绕着铜钟所在的钟楼,像是为一场即将降临的神谕铺路。
承天门至太庙的长街,早已被清空,青石冷光如镜,倒映着天边残月。
谢梦菜站在钟下,素衣如雪,发丝未绾,仅以一根素绳束起。
她没有戴冠,没有执玺,甚至没有抬眼去看那些跪候的权贵。
她的目光,落在铜钟斑驳的钟壁上——那上面,还残留着昨夜风拂过的细灰痕迹,青中泛白,像极了母亲生前帕子上的颜色。
程临序立于她身后三步,玄甲未卸,刀未归鞘。
他目光如铁,扫过四野,警惕着每一寸暗影。
自边关归来,他已不再是那个只知冲锋陷阵的校尉。
他是大将军,是她最后的盾,也是她沉默背后的怒雷。
子时,更鼓轻响,三声落定。
“嗡——”
第一声钟鸣,自钟腹深处荡出,低沉而浑厚,仿佛从地脉中苏醒。
百官心头一震,有人几乎跪倒。
第二声,紧随其后,声波如潮,推着人心往后退。
第三、第四,一声接一声,稳而有力,像是某种古老的节拍,敲在每个人的骨头上。
孩童止住了哭,老者停住了咳,连风都屏住了呼吸。
裴砚之立于钟侧,手持一面青铜天镜,镜面朝钟,映出肉眼不可见的声波纹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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