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赛地点在省城,需要提前过去适应场地,大概要一周时间。
临走前一天下午,林婉秋拿着宿舍的公用电话,拨通了沈聿办公室的号码。
电话响了几声,被人接起,一道清脆干练的女声传来。
“你好,人民医院副院长办公室。”
“你好,我找沈聿。”林婉秋报上自己的名字,“我是林婉秋。”
电话那头有片刻的沉默,随即,那道女声带上了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。
“哦,原来是婉秋啊。”
是顾棠。
林婉秋立刻听出了她的声音。
“他正在开会,恐怕暂时没时间接电话。”顾棠的语气客气又疏离,“你有什么急事吗?我可以代为转达。”
“也不是急事,”林婉秋不想跟她多说,“我明天要去省城其他区参加一个比赛,大概一周后回来,麻烦你跟他说一声。”
“去比赛?”顾棠的语调微微上扬,“婉秋你真是优秀,好的,我记下了,等他开完会,我会第一时间转告他的。”
听起来滴水不漏,但林婉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对方这么快就当上他助理了?
不过,她还是道了声谢,挂断了电话。
而办公室里,顾棠放下话筒,脸上的职业微笑瞬间消失。
她端起桌上的文件,走到里间办公室门口,刚要敲门,却听到里面传来沈聿的声音。
“进来。”
会议早就结束了。
顾棠推门而入,将文件放到他桌上,“沈聿,这是下周的工作安排。”
沈聿“嗯”了一声,头也没抬。
顾棠站在原地,犹豫了一下,还是没提刚才那通电话。
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而已,有什么好汇报的。
让她们秀恩爱?
可她刚转身,沈聿却忽然开口了:“刚才谁的电话?”
顾棠心里一跳,脸上却不动声色,“没什么,一个找错人的。”
沈聿停下笔,抬起头,静静地看着她。
他什么都没说,但顾棠却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过来,让她有些喘不过气。
她攥了攥手指,最终还是败下阵来,勉强笑了笑,“是婉秋打来的,说她要去省城其他区参加比赛,我见你在忙,就没打扰。”
沈聿的脸色沉了下来。
他二话不说,拿起桌上的电话,直接拨了出去。
电话很快接通,他对着话筒,声音是顾棠从未听过的温和,恰好林婉秋在发呆,顺利接到了。
“是我,刚才在忙。”
“去比赛?怎么不早点说?”
“哪天走?坐哪趟车?到了住哪里?安不安全?”
一连串的问题,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关心和紧张。
顾棠站在一旁,听着他耐心叮嘱电话那头的人注意安全、照顾好自己,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泡在了一缸酸醋里,又涩又疼。
她才是那个能和他并肩作战、在事业上相互扶持的人!林婉秋算什么?
一个乳臭未干、除了脸蛋一无是处的乡下丫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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