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境小说>重生杀疯黑莲花皇后手撕后宫 > 第四十四章 上金阶立规（第1页）
第四十四章 上金阶立规（第1页）
早朝的钟声余韵未散，元凰已将新军法草案推至御案边缘。明黄册页上“凡延误战机者斩”六个字，被殿外斜射的晨光映得刺眼，阶下文武百官的呼吸声骤然变粗。
“王彪。”元凰的声音不高，却让大同总兵猛地打了个寒颤。他甲胄上的铜扣叮当作响，显然是匆忙披挂上朝，昨夜的酒气还未散尽：“臣、臣在。”
“云州被掠时，你在何处？”元凰指尖叩着案上那领叠得整齐的貂裘——这是宜修临终前三个月，在御书房对着军报缝的，衬里用的是极细密的锁子绣，她说“军法如针脚，疏一寸就漏风”。
王彪的喉结滚了滚：“回陛下，臣、臣在等兵部调令……”
“调令？”元凰忽然抓起案边的玉圭，重重拍在新军法上，圭面与册页碰撞的脆响惊飞了梁上燕雀，“圣祖娘娘当年批过的边军旧档里写着：‘外敌入境，守土为责’。她在御书房批阅军报至三更，从来只问‘兵甲足否’‘粮草够否’，何时问过‘调令到否’？”她抬眼时，眸中已凝着霜，“传旨：新军法即日起推行，边军守将遇敌可先斩后奏，贻误战机者，无论爵位高低，立斩。”
王彪“噗通”跪倒，甲胄撞在金砖上的声响格外刺耳：“陛下！边军积弊已久，军饷欠了半年，兵卒连冬衣都凑不齐……”
“军饷的事，”元凰打断他，翻开户部呈来的账册，“江南盐商欠税七百万两，三日内缴清，充作边军饷银。苏州织造府每年省下的二十万两贡品银，改拨兵部制冬衣。”她顿了顿，目光扫过阶下，“谁再敢说‘没钱’，先去查自家库房——圣祖娘娘留下的账册里，记着你们中十二人家的粮仓，加起来够边军吃两年。”
兵部尚书颤巍巍出列：“陛下，旧制调兵需六部会签，改用火漆塘报一日三递，怕是……”
“怕什么？”元凰将宜修用过的那方砚台推到案边，砚底“慎思”二字磨得发亮，“圣祖娘娘当年改漕运时，多少人说‘河运千年成例动不得’？她只说‘利弊要算给百姓看’。如今塘报比文书快三日，就能少丢三座城，少死一千兵——这账，你们算不清？”
退朝时，林若微捧着新核的军饷账册候在丹陛侧。册页边缘用冰绸包了角，是她仿着宜修处理奏折的法子做的，怕尖锐的纸边划破陛下的手指。元凰翻开册页，见其中一页贴着张棉甲图样，衬里用朱笔标着“三层芦花”，不由停住指尖。
“是苏绾寻到的圣祖娘娘旧档。”林若微轻声道，“娘娘在《边军冬防录》里写，‘冬衣衬里加蚕丝，轻且暖，比丝绵省六成’。她还批注说，‘兵卒冻得握不住刀，再好的军法也没用’。”
元凰合上账册，指尖还残留着纸页的粗糙感。她想起宜修在御书房教她看军报的模样，总爱用朱笔在“粮草”二字下画横线：“军法再严，没粮草撑着，就像纸糊的甲胄。你将来掌事，要记得先让兵卒有饭吃、有衣穿，他们才肯为你守江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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