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杀疯黑莲花皇后手撕后宫第二十八章庙堂更张权柄日固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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戌时·吏部换天

吏部大堂的鎏金铜鹤香炉里，新换的龙涎香正袅袅升腾，却驱不散堂内凝滞的空气。王儇身着孔雀补服，端坐于上首，案头那方青玉官印旁，压着三道待批的选官文书。他指尖叩着案面，目光扫过阶下垂首而立的各司官——这些人皆是三朝老吏，此刻却敛声屏气，连呼吸都透着小心翼翼。

“江南盐政使一职，”王儇忽然开口，声音不高，却让满堂人等心头一震，“都察院递了三个名字，你们觉得哪个妥当？”

一名须发半白的文选司郎中出列躬身：“回大人，按资排辈，原扬州知府刘铭最宜。只是……”他顿了顿，似有难言之隐，“刘知府去年因漕运亏空被罚俸，虽已补全，终究是有过。”

王儇拿起那本蓝绫名册，指尖在“刘铭”二字上轻敲：“亏空能补，说明有担当。就他吧。”说罢提起朱笔，正要圈点，忽闻阶下传来一声极轻的“叮”响。

那声音细若蚊蚋，却像针般刺破了堂内的寂静。众人循声望去，只见一名书吏不慎碰倒了案上的铜墨盒，墨汁泼洒而出，正溅在一份待誊抄的官员履历上。那书吏吓得面无人色，扑通跪倒在地：“大人饶命！小的不是故意的！”

王儇目光微沉，并未动怒，只道：“捡起来吧。”

书吏颤抖着去拾那染墨的履历，却在展开时猛地僵住。墨迹晕染间，原本空白的纸背竟浮现出几行淡灰色的字迹，像是用某种遇墨显色的药水所写：

“刘铭，扬州知府任内，私开十二处盐引，半数入景仁宫内库。”

“苏州织造李嵩，前年进献的云锦，实为江南织工用浸了药的蚕丝所织，触之者三月后遍体生疹——此乃皇后特意为某贵人‘备’的。”

“陕西按察使吴谦，其母坟茔风水，是钦天监监正私下依景仁宫格局改动的。”

墨迹仍在晕开，那些字却像活过来一般，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。书吏“啊”地一声瘫坐在地，手中的纸飘落在地。

王儇缓步走下台阶，拾起那纸。墨汁已浸透纸背，将那些隐秘字迹勾勒得愈发清晰。他抬眼看向阶下，只见那文选司郎中脸色由红转白，双手死死攥着朝珠，指节泛白。其余人等或低头看靴尖，或假装整理袍角，却都在暗中偷瞄王儇的神色。

“看来诸位都瞧见了。”王儇将纸举过头顶，声音平静无波，“这些字，是墨显出来的，还是人心显出来的？”

无人敢应。香炉里的龙涎香忽然爆出一声火星，惊得众人齐齐一颤。

王儇忽然将纸揉成一团，转身掷入香炉。火苗猛地窜起，将纸团吞噬，腾起一缕带着焦味的青烟。他盯着那团跳动的火焰，缓缓道：“盐政使照旧用刘铭。但从今日起，吏部的笔，要蘸着清水写——谁要是敢蘸墨，”他顿了顿，目光如冰，“这炉子里的火，可不只烧纸。”

话音未落，那文选司郎中忽然腿一软，跪倒在地：“大人！属下……属下知错！”

王儇却已转身回座，重新提起朱笔，在名册上稳稳圈下“刘铭”二字。朱痕落下的瞬间，满堂烛火仿佛都暗了暗，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，如同张开的羽翼，将整个吏部大堂都笼罩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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