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响了许久,耳边传来殷慕嘉迷迷糊糊的声音,“喂。”
匡野看了眼时间,她那边应该下午了,“几点了,还没醒?”
“干嘛?你管我?”
她这语气黏黏糊糊的,明显跟平时不一样。
匡野沉默了两秒,厉声问她:“殷慕嘉,你喝酒了?”
“你真好笑,我喝了怎么了?我都失恋了,还不能喝点酒吗?你忘了你自己喝得醉醺醺的时候了?”
匡野感觉被当胸踢了一脚,闷得说不出话来。
殷慕嘉:“我哥都不管我,你也少管我,你去谈你的恋爱去吧,没事少给我打电话,我现在不想看见你,也不想听见你说话,挂了。”
匡野的手机还贴耳朵上,但电话里传来一连串的盲音,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了。
他想再拨过去,手指在她的名字上划了划,终是没点下去。
匡野颓然地吐了口气,心里有种迟来的钝痛感,而且很沉重,压得他透不过来气。
晚些时候,匡野接到梁舟衡给他打来的电话。
“干嘛呢?这两天都不见人,出来吃饭。”
匡野靠在沙发上,简单回:“没胃口。”
梁舟衡一听他这个丧气劲儿,就猜到了大概,“又在张晓雅那受挫了?”
乍一听到张晓雅的名字,匡野甚至恍惚了一下,他竟然好几天没想她了。
周六一起吃过饭以后,两人就没再联系,当然他不主动找她,她绝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。
梁舟衡:“别丧气了,来我这,哥给你好好参谋参谋。”
匡野懒得动,也懒得说话,“心领了,免了。”
梁舟衡很敏锐,“怎么?终于泄气了?”
匡野说不上怎么了,只是一想到张晓雅,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兴致勃勃了,反倒是有点莫名其妙的负罪感,就跟对不起谁似的。
“挂了,有事。”
匡野怕梁舟衡问东问西的,提前把电话挂了。
晚上10点,匡野拿上车钥匙出了门。
起初是漫无目的地开着,后来,想到张晓雅平常加班到家大概是这个点,他便有意无意地把车开到了她家楼下。
因为是突发奇想来的,车子停在她家楼下,他没给她打电话,也没下车,就坐在车里漫不经心地等。
约莫等了半个小时左右,对面驶来一辆灰色的奥迪,就停到了他的大G前边。
匡野双眸一眯,一下子捕捉到了坐在副驾位置上的张晓雅。
视线往她旁边一扫,驾驶位上坐着个男的,年龄看着跟她相仿,戴着副金丝眼镜,看着文质彬彬的。
两人在说话,说得什么匡野当然听不清楚,但男人看男人一看一个准,这男的看张晓雅的眼神明显不清白。
不知道这男的说了什么,张晓雅低头在笑,她这个表情,匡野还是头回见到。
他跟她也接触过几次了,她向来高冷得恨不得让人退避三舍,他穷追不舍,靠着殷慕嘉才勉强跟她吃上一次饭,但看起来,她跟这男的聊得很投机。
匡野本想推门下车,手搭在门把手上,犹豫了两秒,没动,只目光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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