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下几人在窃窃私语。
“把活生生的人烧死祭祀,这有些残忍吧?”
“乖乖,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在可怜大boss?先活下去再讲那些残忍不残忍的吧。”
“小怪物”也不搭理他们,继续讲下去。
“其实那日,我已经决定等死了,我知道我挣脱不开,反抗不过命运。”
“但是我看到了那些人脸上的笑容,他们是多么的开心啊,似乎我就是苦难的来源,只要我死了,一切就迎刃而解了。”
“是很荒谬对吧?”
他又自问自答道,“那时候我还没读过书,更是不清楚这些,只是从小到大,积累了无数委屈。”
“我不明白,究竟是为什么,若我本身是个无恶不赦的魔头也就罢了,他们杀我,我认了。”
“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。”
“我也不想天生四指,受尽屈辱,可这从来不是我自己的选择。”
“那些人挑选了一个‘好’日子,把我带了出来,捆在十字柱上,用柴火围了一圈。”
“村子里的人都站在那里看着,笑着,孩童也拍手称快,他们迫不及待看着我死在火光中,来获得他们的平安日子。”
“村长放了一把火,那火越烧越大,放大看,像我心中的恶魔。”
“他们赤裸裸的恶意,明晃晃的,看得见的喜悦,透过火光看过去,多么亮啊。”
“人群之中,有我的母亲。
她神情木然,似乎被灼烧的,不是他的儿子,甚至连个陌生人都不如。”
“她应该是恨着我的,我的存在,使得她总被人在背后称为‘怪物之母’,我父亲也不待见她。”
“所以我知道,她那样的目光,大概是解脱吧。”
“我那时觉得身体变得无比轻盈,几乎就要看到自由了。
但是有个声音告诉我,你没错,你为什么要妥协呢?为什么,你要臣服于这些恶人?
难道你自己,不想拥有,真正的自由吗?”
他顿了顿,“可是没错啊,这就是我心底的声音。”
“于是我的怨气支撑着我,我变成了厉鬼,我终于可以,报复这些人了。”
“所以,你的报复方式就是把这些人困在这里,一次次体会你受过的苦痛吗?”
“一次次死去,一次次重生,永远都活不下去。”
他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来,
“不错,我就是要让他们永生活在痛苦中。”
“他们不是信奉神吗?好啊,那我就让他们好好看看,他们的‘神’是如何拯救他们的。”
当时他死后,魂魄并未消散,而是飘荡于各处。
一日他路过教堂,基督教徒的祈祷声传来,
“愿父庇佑,此后我的羽翼不再受烈阳炙烤之苦,双足不再行走于尖刃之上,使我平安……”
平安吗?
他嗤笑一声,于我而言,这一生,都没有沾染过这两个字。
那些人凭什么平平安安?
凭杀死他,获得了神的宽恕吗?
“他们永远,不配得到饶恕。”
“就让他们带着无穷无尽的恐惧感和负罪感,下地狱吧。”
“在这个世界里,我就是主宰。”
“谁也救不了他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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