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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李麒玉,因为救驾有功,睿智深谋,册封为太子,且授职降寇大将军,命他率领大军,镇压叛军。
东风看着东府荒凉冷情的景象,墙上的血迹,至今仍然清晰可见,东风不敢想,她脚下,被冰雪覆盖的地上,到底有多少血被凝固。
她冻到麻木的腿,一步步走着。花卿拿着伞,替她挡雪,东风忍着泪,推开了他。
她走过堂前,想起上个中秋,他们坐在烛光温暖的屋里,围着圆桌吃晚饭,东老爷说起她小时候的事情时,那双沉着慈爱的眼睛。
她走过三姨太的屋子,仿佛回到那日她回府,东平儿一身鹅黄色衣裙,打开木门,眼睛都放着光地喊她:三姐姐!她冲过来抱住东风说:三姐姐,我想死你了!
渐渐走到湖边的亭台上,湖中的水结了冰,亭中的石桌上,落满了灰尘。可昔日东平儿等人,坐在亭中笑容嫣然的样子,她还历历在目。
“扇儿……”东风哭的不能自已,剧烈的抽泣着,泪水一颗一颗的落下。“你还那么小……”怎么就死了呢?
【姐姐,昨晚那个银色头发的,便是你的夫婿吗?
是啊,没吓到扇儿吧?
没有,那位姐夫长得可真好看。】
“扇儿……平儿……”东风用力握住胸口,衣服都被她压出一条条褶皱。她的哭声似再也忍不住,终于跪在了地上,望着满目苍夷的东府,大哭出声。
花卿心疼的看着东风哭的撕心裂肺,却不能为她做什么。事已至此,他指望着东风早日走出伤心。
“父亲……”
【日后,若是想回来就回来,这个院子,我会替你留着。】
“其实我,早就原谅你了……”
天渐渐黑了,雪终于停了,冰冷的地面,冻得东风的双腿生疼,但身上的疼,却远不及心里的疼。
呆滞的双目望着素白积雪下的东府,看着空无一人的东府,花卿走到她身边,替她盖上一件披风。
东风沙哑着嗓子,声音哀戚颤抖,“花卿……我的父亲死了,平儿也死了,扇儿也死了,所有人都死了……你看这湖里的水,都快被染红了……”
花卿心疼的皱眉,东风的一字一句,都如一把刀刃,凌迟着他的内心。湖里的水被冰雪覆盖,根本看不出里面的颜色。可越是如此,他越是心疼。因为他知道,东风此时脑海里,在不停的构想东府灭门之夜的情景,那些她亲人被杀时的凄惨。
“风儿,你还有我,还有婧儿,我们都不会离开你的。”他抱住她,轻声道。
“你……”她声若游丝。
“嗯。”
没错,她还有婧儿,还有……花卿。可她不敢再相信,有人是永远都能陪在身边的,世上那么多万一,如果不幸再一次降临在她身上,她不敢相信她还能不能坚持下去。
“你们……真的不会离开我吗?”她声音颤抖,这一刻的她,脆弱的仿佛一碰既碎。刺骨的寒风吹拂着她额前的发丝,花卿抚着她冰冷的脸,温柔却又坚定的点头。
“真的。”
世事沧桑,不过一夜,她便失去了所有的亲人。她自幼没有娘亲,如今,连父亲也没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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